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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楼诚]天梯-第三阶

这篇文一直都在杂七杂八写些东西_(:з」∠)_


我看过好些关于六七年代的中国的书,


也知道好些满腔热血的人委屈的说不出一句话来


那个时候整个世界的思想浪潮都是一片混乱的


我想啊,思想坚定如明楼者,或许也慌了吧


不愿他落魄,只愿他未来的家


湖畔旁,树林边




纯粹个人臆想,角色属于伪装者


愿喜欢




————//————




「第三阶」




七十年代初的世界,何处安生。




美苏的对峙逐步升级,东西德的形势越来越严峻,还听闻法国掀起了一股“毛”的风潮,国内也不知道在闹什么文化的革命。极端崇拜主义似乎浸泡着这个世界。每次报纸送来,泛黄的薄纸上用油墨印着让人恐惧的标题。战争不过离去十余年,人们依然抱着担忧,屏息凝视,草木皆兵。




明楼知道明诚习惯在枕头下面放一柄手枪。




明诚也知道明楼晚上会偷偷起来吃头疼药。




这个早上他们刚送走明丽,他们的小侄女。马踏在雪上发出笨重的声音,明诚给明丽揉好围巾,说了好些注意事项,到了纽约之后要怎么怎么样,随时联系他们之类的。




明丽是明台和程锦云在北平诞下的孩子。




孩子出生的那年恰好是解放的一年,但是明台也是在那一年牺牲的。军统最后不过是鱼死网破,但最后明台却没逃过。这件事之后程锦云就离开了北平,那个时候明楼和明诚也准备离开上海。这孩子虽姓明,却没见过明家的任何一人。取名为丽,明台虽一直没有告诉程锦云原因,却也猜到是为了纪念于曼丽,那个曾经与他并肩,为他移山倒海的女子。




明楼的金丝框眼镜松松的挂在鼻梁上,皱着眉头盯着报纸。阿诚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,用手指捋了捋明楼眉间的皱纹,明楼伸手握住明诚的手,报纸便松松垮垮的倒向一边。




“我好怕。”明楼亲吻阿诚的手指,颤抖着,却无比虔诚。




“曾经的明大少爷自负的很呢。”明诚放下手中拿着的瓷水壶,里面的红茶还透着微甜的茶香。




“国内的事……”




明诚倒下身子靠在明楼的怀里,紧了紧被明楼握住的手。他们目光相对,眼中盈着的都是担忧。




一周前,这个素未谋面的侄女突然找到他们。那天明楼恰好出去参加一个关于经济的沙龙,开门的人是明诚。那个女孩像极了明台,拉着行李箱围着一条灰褐色的围巾,呼出来的气急促而没有规律,看来是累坏了。明诚赶紧招呼他进屋,在厨房倒了杯热茶给她。




“二伯,我是明丽。”她的声音清亮却有点颤抖,双手捧着瓷杯,希望能汲取一点温暖。




“是国内发生了什么吗?”明诚锁上了门。




“母亲被抓了,没有人逃得掉。”明丽喝尽了杯中的茶,明诚取下来又给她倒满,可是她却没有接上,双手忙着擦眼泪,眼泪却似乎停不下来,她一路断断续续地说着,明诚先让她想冷静下来,或者先休息一下,但是那个女孩却执拗地把所有事情全部倒出。




明诚虽也有听说,国家从五十年代开始就对内部人员进行清扫,颇有当年斯大林上台时的作风,只是没有那么强硬和血腥。当初战时为了隐藏身份,不少人的档案早已是改了又改,而且多数单线联系的上下线早已经死了,有多少话说得清说不清呢?只是尚不知这样的暗涌到现在已经泛起了巨浪,成这种情况了。他握住明丽的手,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,想说点什么,喉咙里却像塞了团棉花,一个音都发不出来。




明诚唏嘘,把这个国家从悬崖边上拉回来,到头来它却负了那一代的最忠诚最热血的爱国者。




等到明楼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,头顶山的天已经黑了,而地平线末端的地方还泛着昏黄的光,朦朦胧胧。路上的雪化了一些日子了,但仍是厚重,混杂了些泥土有些浑浊的灰色。明诚见那个风尘仆仆的人回来,便送去一个带着战栗的吻,差点扣到对方的牙,浑身都在颤抖。明楼的大衣还没脱下,肩上还积着初春的薄雪,伴着一身寒意的也只好就这样抱着明诚,另一只手把门给掩上,心里觉得是些事情发生了。




“明丽来了。”




明楼拉着阿诚微冷的手把他带到沙发上,木茶几上还放着两杯已经凉透了的茶,茶壶里的水也是冷得透心。




“我先给你倒杯热水。”




明楼用铁壶装了一壶清水,在灶台上烧着,想一想决定还是泡些安神的茶比较好。一打开柜子就是好些茶叶罐,但是每个不同的罐子上都写茶叶的名字。明楼从来不知道明诚给自己泡过什么茶,只是觉得每次味道都有些不同,但是都能很好的平稳他的心。他隐约记得薰衣草茶能静心,便倒了一些进明诚的瓷杯中。




热水倒进杯子的时候,漫出来的热气中夹杂着薰衣草的味道,并不浓烈,带着细微苦涩和甘甜。




明诚抿了一口,眉毛就拧起来了:“苦。”




“我尝尝。”明楼握着明诚的手臂就着杯子喝了一口,他就知道自己泡坏了一杯茶,“国内的事,太乱了,我们改变不了。”顺着阿诚的头发揉了揉,比以前倒是软了许多,颇像他小时候,最后把手放在了对方的肩膀上,“这个世界会卷着人走。”




“回去呢?”




“回去又怎样,不过是多了两条被冤死的命罢了。”




明诚的眼泛红了。




是那个时代负了他们。




世界洪流浩浩荡荡。年轻时,他们还尚且有力气为了国,一腔热血为理想,守住了国,才能守住家。但是那个时候明楼的心里早就参透了两党相争的未来,也知道总有一天为了清扫,必会宁杀错勿放过。在那些斗争的日子里,国将不国撑着他走完了对外战争,共产主义的理想支持他走完了内战,可是终究,终究他们不能活在阳光下,就算他们离开了那个地方,但是他们的名字依然在黑暗中埋藏着,那些厚重的土竟容不得人翻开。或许从一开始踏上这条路,就意味着黑暗相随,可又有谁知道明明为她带来了阳光,却吝啬得不肯分他们一丝一毫。




就像王天风,他的档案里写着的永远只能是个叛徒。




明楼开始说是他主张程锦云把明丽接过来的,他也已经为她在纽约找到了学校。那个时候黎叔已经身陷囹圄,他也感觉大型的清扫就要再次落到明家头上,便匆匆忙忙的去发电报安排阿香和程锦云的撤离。锦云不愿撤离而阿香一家去了香港,但只怕也是不大安稳。明丽也是同阿香一起到了香港,再转机过来加拿大。不久之后革命全面爆发,一时间,全国一片红色。




他感慨自己变成了贪生怕死之徒,跑来一个与当初相差十二小时时差的地方,似乎在苟且偷生,贪恋阳光。




“我只是害怕再失去什么,失去你,失去我自己。”明楼搂紧旁边的人。




阿诚的闭上眼,枕在明楼的肩上,或许是因为哽咽的关系,呼吸变得很重,杯中的茶一口一口喝着,到最后竟然也喝完了,只留着杯中已经泡得成黄色的薰衣草。




“真苦。”




“别喝了。”




-TBC-




吹寒。


2016.01.10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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