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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伪装者][北平无战事]我是谁


我是谁

WARNING:
明台=崔中石

微台丽 微楼诚?微诚台?还是台韦?

其实压根没CP

BE注意!!BE注意!!


——————//——————

昔日所云我,而今却是伊。
不知今日我,又属后来谁。

崔中石双手反扣在背后,一步一步走向处决场。他走得极慢,神态自若而嘴角带笑,身前身后都跟着两个穿着黑色警服和绿色军装的人——警察和军统。
整个监狱弥漫着让人压抑的安静。月色很好,光洁的白色洒在沙石路上。皮鞋踩在上面发出闷响,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,他浑身是伤,被人用粗糙的身子捆住全身,也是一样的月亮,照在自己的脸上。
记忆像春潮一样涌来,疯狂地淹没他沉寂多年的心。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如何,怕是波澜不惊的。他的手腕微微旋转——因为绳子勒得太紧。他莫名的想感叹些什么。每次,他抬头看着天空,无论是上海的,还是北平的,又或者是巴黎的,都是这么明亮,照着他回家的路。然而他已经快忘记自己的姓名了,无论是黎家鸿,还是明台,亦或是崔黎明和崔中石。
最先想起的谢襄理在他北平胡同家中说的一段话。谢培东问他:“你有想过自己穿军装的样子吗?”那时的他抬起嘴角温柔的笑着,双手插着裤袋。夏天的北平很热,他闷在衬衫马甲里面透不过气来,汗顺着背流着,有些痒。到底是什么让自己变得这么沉寂,这么温和,他不想细想,然而一九四零年从上海开往北平的列车的汽笛声却是无比清晰。
他记得明诚和明楼一双含泪的眼,那是在他们回国之后第一次彻彻底底暴露自己的懦弱。火车上的他喊着大姐,哭得撕心裂肺。随后的一路上,他说不出一句话,直至见到了张先生,才稍微拉回神来。
在这里的一切都会和上海不一样。
他住进了北平的一个胡同里,很小,干干净净。还没等他能够缓解一路上的疲惫,谢培东先生便来到了这里。战时,一切都是乱七八糟的。他本以为自己可能需要接受些危险的任务,然而他收到的指示只是接近一个银行行长,以一个经济学者的身份。
“中石同志,你明白吗?”
他点点头,然后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了一副圆框的眼镜戴上——和明楼的样式相同,不过是品质远远比不上罢了。
“我可没有我明长官那样的经济才能。”
“中石同志。”
“我懂。”
那天天气很凉,风卷起他的蓝灰色长衫,刮着他的眼,涩。
后来接触到方步亭,辗转重庆上海,两人的信任逐渐建立,他也愈渐沉稳。抗战胜利以后他来到方步亭北平家里的时候,第一次见到方孟韦。
其实算不得第一次,只不过往些时候并没留意那位二公子已经出落得如此大方英俊,相貌更是像极了二哥明诚。
方孟韦站在楼梯上盯着刚进门的他,一身白衣白裤,阳光照亮他脸上每一个角落。崔中石惊了,竟不知道如何反应。直到现在他也没想起来自己是如何蒙混过去的,只记得那一双清澈的褐色眼睛,是蓬勃的生命力和干净的内心——他不应该在这里当什么警察局长。
不久后组织上就要求他接近孟敖,所以他便有了接近孟韦的借口。一方面是收集信息取得信任,另一方面是他喜欢孟韦。孟韦的音容笑貌都像极了曾经照顾他爱护他的阿诚哥。孟韦口中一声声大哥,就像在是明诚在谈论明楼,然而又不全像。或许是因为孟韦和孟敖份小就分开了,而明诚和明楼似乎从未独自一人。
什么时候孟韦开始叫自己“崔叔”呢?第一次他去找方孟敖的时候吧。他唱着《月圆花好》,最后走进两兄弟的心里去——他也成为一个照顾别人的人了。
很多原本以为自己快要忘记的事情让他心底抽搐发疼。她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孩子,还有于曼丽。今天夜里他亲口和谢培东谈起程锦云:“我不爱她,却要娶她。还和她生了两个孩子。”然后,他又说起了另外一个女人。谢培东耐心的点头倾听,他知道一些也不知道一些。那些被埋藏在大脑深处的所有有关于曼丽的印象都浮现出来,但惟独记不清她的脸。只忆起她的笑他的眼,她的坚持她的脆弱。他很想再看一眼那张有些可笑的“婚纱照”,重新看看自己年少的轻狂意气——但它确确实实被烧掉了,在来北平之前。
成为崔中石之后,明台的印记遍逐渐消失。他清贫而隐忍,耐心而缜密,而明家小少爷总是富有而跳脱,急躁而粗糙。衬衫扎人,茶水苦涩,饭菜清淡,回不去当年繁华的旧上海,只能挣扎在如今荒芜的北平。也只有在梦里,在和孟韦接触时的偶尔出神中,才让他想起明公馆客厅那盏水晶吊灯的模样。
周围的人停了下来,他也停了下来。马汉山和行刑队的军统攀谈。他的声音和身体一样给人油腻的感觉,崔中石厌恶极了,便没去听到底说了些什么,怕是催促赶紧毙了自己,免得夜长梦多。
最后一次去南京活动,他已经察觉到方步亭对他有所怀疑,而一旦这抹怀疑产生,就像藤蔓杀死一棵大树,信任瞬间崩塌。
让他没想到的是徐铁英这只大老虎,贪得无厌,百分之二十的数字写在那张白的反光的纸上晃着他的眼。
五人调查小组的调查,与第四兵团争夺的粮食,属于明台的那点心思如路边的草淋了春雨,肆意的生长的。这些年,他给那些“先生”们洗了多少钱,划了多少金,每一笔他都记着,钢笔尖细的笔头直接划在他的心上。
所以在踏上上海火车的前一天,在交账本的前一天,他做出了身为崔中石最出格的一次行为——把那笔帐打到了香港长城的账户——四十五万的美金,可以让多少百姓不饿死?
伪装了大半辈子,最后就随一次心吧。
如果大哥阿诚哥,培东同志,孟敖孟韦能见到新中国建立那天,请来告诉他,一切如想象中的那样好。
他的后背被枪托重击,一下子站不稳跪了下来,抬头看着远处黑乎乎的枪管,说道:“能让我站着去死吗?”
警察局的人面面相觑,军统的人用眼神示意。他感到双臂被人用力拉扯,然后他站了起来——不知道孟韦会不会来救自己。
他开始大笑,站得笔直笔直的。月色如旧,明亮而通透,似乎回到了八年前那个夜晚,明诚往他胸上塞了母亲的怀表,在他的耳畔说道:






站稳了,别晃。


-FIN-

致敬那个时代的勇士们


吹寒。
2016.03.14
白色情人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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